前因:喀罗尼亚战役;后果:亚历山大远征
前因:
公元前338年的冬天,对刚刚征服雅典的腓力来说,没有什么礼物能比波斯大王的死讯更令他兴奋了,正是这位被希腊人称为最嗜血的阿契美尼君主的波斯大王,在埃及和塞浦路斯一次次的挫败腓力入侵东方的尝试,腓力最亲密的朋友赫尔迈乌斯也是在这位暴君的刑讯逼供中丧失性命。
作为赫拉克勒斯的后裔,腓力从未掩饰他对遥远东方的野心。在此之前,喀罗尼亚大胜的酒宴上,腓力出人意料的拒绝了雅典使者对释放俘虏的请求,在场的马其顿人明知他们人困马乏无法继续战争,却没有一人敢忤逆醉酒的腓力,让腓力回心转意的正是雅典的演说家德玛德斯的阿伽门农的比喻,这位荷马笔下的王者率领希腊的群豪攻破了神灵修建的长墙,获得了令神灵都嫉妒的巨大财富。对于腓力而言,雅典的胜利只是他获取功业的一个阶段,这位国王真正的野心是成为马其顿的阿伽门农。
步入中年的腓力早已对战争的胜利失去了往日的执着。他既不是被公民会议牵制的雅典将军,也不是被几个老头拴住手脚的斯巴达国王,作为希腊最强大王国的君主,他追求的就是希腊的至高荣耀,既然波斯陷入了宫廷政变的千古良机,那么远征就应该提上议程。
斯巴达的时间地图
几年前,一个名叫伊索克拉底的演说家来到了他的王宫,这个花白头发的老者告诉腓力,作为赫拉克勒斯的后裔,他理应继承父辈领导的为了人类的总体利益的战争使命。腓力对他叙说的希腊光荣与和平不敢兴趣,他只记得正是这个人告诉他——希腊在等一个领袖。既然雅典、斯巴达之流不愿担当,那为什么这个人不能是我呢?
昔日繁荣的雅典城中,他让儿子亚历山大告诉雅典的领导者们自己关于普遍和平和建立同盟的计划,这些刚刚经历一场大败的雅典政客们不敢对腓力的计划的表露出一丝不满,因为就在临近的忒拜古城中国,马其顿的卫队正凝视着东边的阿提卡半岛的一举一动。
腓力本人来到了伯罗奔尼撒半岛,大批的马其顿卫士迅速接管了科林斯卫城的城防。或为敌人,或为朋友,当地的城邦无一例外的表示了屈服,除了斯巴达。这个古老公社的公民对使者的回答只有简洁的两个字“都不”。
腓力对此不感意外,长期的接触使他明白,这个称霸半岛数百年之久的吕库古后裔对自己的身份从来没有一个正确的认识。但对他而言,一座城市的归降与否并不重要,因为在阿卡狄亚高地旁,他支持的美塞尼亚人厉兵秣马,对于整个同盟来说,一个拒绝参盟的斯巴达将让整个伯罗奔尼撒半岛对他的武力更加服膺。
当年的秋天,会议在科林斯顺利召开,每一个参会者都知道腓力的真正目的,所谓的和平计划几乎就是大王和约的翻版,略有不同的是,他需要希腊人的稳定来支持他的波斯冒险。他认为来自东方的财富足以满足这帮手下败将的需求。在他的设想下,在这样一个联邦式的希腊同盟中,每个城邦都会以自身的实力获得相应的话语权,这些热爱内斗和权力的希腊政客们将在彼此的相互牵制中消磨他们的精力。马其顿的地位将通过同盟和马其顿的单独结盟超脱其外,腓力和他的后代将永远作为同盟军队的领袖享有无尽的权力。
伊索克拉底
不言而喻,腓力从来不是泛希腊主义的信徒,他的远征最大的受益人是腓力和他的军队。对此,希腊的政治家们也心知肚明,但所有的威胁者已被腓力翦除,在这些人的虚意逢迎中获得了腓力也获得了超然的地位,他是雅典的荣誉公民,是希腊各邦的保护者,在遥远的小亚细亚,以弗所的人们甚至将他的雕像和狩猎女神阿尔特弥斯女神像并列放置。
第二年的春天,面对着集会一齐的希腊民众,已经成为统帅的腓力展示着他远征波斯的计划。他为昔日被薛西斯破坏的德尔菲神庙打抱不平,他向亵渎神灵的薛西斯后人们宣战。作为一个爱好和平的泛希腊主义者,腓力要求所有的希腊人摒弃仇恨,一致对外,他更号召那些流亡异乡的希腊人们早日归国,加入到远征的正义队列之中。
如果在波斯军队中他发现任何一个希腊人,这些雇佣兵们将成为整个希腊的叛徒永远与耻辱共存。在这个漫长的过程中,作为自由希腊联盟的义务领袖,腓力本人所获得的除了一点小小的战利品和在希腊世界的美名外将别无他获。
一支万人的先遣部队接过盟主的号令渡过了北方的赫勒斯滂海峡,腓力最信任的帕美尼翁带着腓力的意志征服了小亚细亚一个个城邦,腓力本人向德尔菲神庙获得的神谕是:公牛已被带上花环,一切皆已完成,献祭者已经准备就绪。
后果:
亚历山大远征
结论:科林斯会议是希腊世界久战思和的思想体现,腓力携喀罗尼亚大胜之机整合了希腊大陆的主要势力。不久之后,来自雅典的海军,马其顿的骑兵,底比斯的步兵将在亚洲的土地上并肩作战,他们将追随祖先的事迹,将希腊人无处释放的野心和欲望倾泻到不谙战事的遥远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