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因:鄢陵之战;后果:衡山之战
前因
鄢陵之战,公元前575年春,晋厉公举兵伐郑,楚共王救郑,两军相遇于鄢陵(今河南鄢陵西北),楚国战败。
公元前574年,晋国爆发车辕之役(又称三郤之难),此役中,郤氏被晋厉公灭族。
自从公元前583年晋国中军将栾书和晋国重臣郤(xi)氏联手消灭了一手遮天的赵氏后,郤氏发展壮大。郤缺、郤克两代家主都做过晋国的中军将。
到前575年鄢陵之战,晋国在郤氏的战术下大胜楚国后,郤家的权势达到巅峰,郤锜、郤犨(chōu)、郤至合称“三郤”,位列晋国八卿中的三卿。郤家此时的势力,对晋国王室的权威和晋国中军将栾书的地位构成了重大的威胁。
郤至的族谱
然而三郤对此毫无察觉,依旧骄傲自大,结果短短几个月后,郤锜、郤犨、郤至全部死于非命。
郤氏的死,是晋厉公集团和栾书集团的“力作”。
栾书是晋国的中军将,是除晋王之外的国家一把手,三郤的崛起势必引起他的杀机。
早在鄢陵之战时,中军将栾书就与参战将领郤至在战术上起过争执。栾书觉得晋国应该固垒待援,但郤至却力主进攻。结果最后晋厉公采用了郤至的策略,打赢了楚国,凯旋回国。
按说这都是为国献计献策,郤至本不至于招来栾书的怨恨,但问题出就出在郤氏不知收敛,到处宣扬自己的功绩,捧一踩一,让栾书十分难看。
郤氏嚣张至此,栾书绝不可能姑息,他开始了自己的谋划。
栾书的族谱
首先,他怂恿鄢陵之战中被俘的楚国公子茷(fa)诬告郤至,说在鄢陵之战是郤至私下通敌,告诉楚共公晋国援军未至,楚国这才决定冒险开战。而郤至通敌,是想趁机废掉晋厉公,转而拥立其他继承人。
事关君位,无论这件事是不是栾书编的,都会让晋厉公犹如芒刺在背,也让郤至惹得一身腥。
果然,晋厉公听了之后赶紧召见栾书,把楚国公子说的这些话告诉了他。栾书先是佯装惊讶,然后认真思考,过了很久才说,也不是没有可能。不如我们先试探一下郤至,看看他有没有真的暗地在跟晋国的其他继承人接触。
栾书早已派人事先安排好了郤至与这个“继承人”会面,所以晋厉公派出去的人果然看到了郤至的“不轨”之举。
晋厉公选择“相信”栾书了。
晋国王室一直受困于卿族的强大,历代晋国君主都在思考如何抑制卿族的力量。早年,让赵氏险些灭门的下宫之难就是在这种动机下发生的。
赵氏覆灭后,晋国王室才稍微得以喘息之机。但没想到,王室压制卿族的力度远远赶不上卿族扩张的速度。到厉公时期,郤氏做大,经常直接顶撞晋厉公。
前576年,晋厉公特意栽培的大臣伯宗,很受国人的爱戴,但因为得罪了“三郤”,所以被三郤构陷至死。还有一次,在狩猎中郤至将抢他猎物的一名侍宦一箭射死。这名侍宦是国君身边的亲信,晋厉公大怒说,郤至你真是欺负到我头上了!
因此,在对抗郤氏这件事上,晋厉公和栾书是站在同一战线的。
胥童的族谱
为了对付郤氏,晋厉公自己也培植了一些亲信,其中就包括后来直接动手灭了三郤的胥童、夷阳五和长鱼矫。
此时,郤至被扣上谋反的罪名,胥童便积极建议不如趁机将三郤一起除掉。因为郤氏势力大,将他们一网打尽,会减少对王室的威胁。晋厉公同意了胥童的意见。
可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还没动手,这件事就被三郤知道了。
家主郤锜听完就要跟晋厉公拼个鱼死网破,可郤至却表示反对,他认为忠信不背叛君主,智慧不危害人民,勇敢不制造动乱。失去忠、勇、智这三种美德,也没人肯帮助我了,不如死了算了。最后,郤氏按兵不动,寄希望于晋厉公会相信自己。
晋厉公这边纠集了一帮跟郤氏不同戴天的人,怎么可能相信郤氏?
在前574十二月二十六日,晋厉公的两个亲信长鱼矫和清沸魋拿着戈,装作打斗的样子,特意闹到了郤家门口。
三郤不意有他,让两人进到宅里商量起来。席间,长鱼矫和清沸魋趁郤氏不注意突然发难,一戈刺死了郤锜和郤犨。郤至急忙奔逃,又被长鱼矫追上刺死。
百年大族,一朝灰飞烟灭,三郤的尸首被陈列在朝堂示众。
后果
公元前570年,衡山之战。
结论:杀了三郤之后,胥童将栾书和中行偃劫持,并建议将二人一并处死,免得他们将来作乱。晋厉公心软放了栾书和中行偃。但公卿与王室的仇恨已经埋下,后来栾书和中行偃发动政变,将晋厉公杀死,迎接在周王室做质子的公子周回国即位,为晋悼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