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做汉高祖的战将。我有信心和光武帝刘秀一绝高下。曹操、司马懿父子,欺侮孤儿寡妇,大丈夫不齿。
文/全历史 蓑笠寒江雪
说到古代皇帝,往往出身底层更能引起大家的关注,如出身草莽的汉高祖刘邦(此处可a至公元前202年2月28日的定陶县)、明太祖朱元璋(此处可a至1368年1月23日的南京)等。可是如果说出身最低者,恐怕没人会超过今天要讲的人,石勒。
接下来我们全方位了解下这个人。
第一、他是中国历史上唯一的奴隶皇帝。
石勒在少年时代的表现就异于常人。14岁时他曾到洛阳做买卖,当时他靠着上东门大声呼啸,这引来了清谈家王衍的注意,他觉得这孩子心怀异志,将来必成祸患,就派人抓捕石勒,结果石勒跑了。
石勒之所以会当上奴隶,和他的出身及时局有关。
石勒是羯族人,史书中记载羯族为匈奴别部,就是匈奴人的奴隶。石勒一家本来日子过得还可以,石勒的父亲是羯族部落中的一个小头领,他经常代父亲监督治理部众,他雄武而富有胆识,族人都很信赖他。
石勒像(李云中绘)
可是不巧遇到了饥荒,石勒只好外出谋生路。当时正是“八王之乱”时期,司马家大乱斗,并州刺史司马腾抓胡人卖到山东以充军饷,石勒作为出身低微的羯人很快就被抓起来做了奴隶。
石勒被人贩子随意殴打、侮辱,但幸运的是他遇到了一位好主人,主人认为他长相奇特,就免了他的奴隶身份。
在给主人干活时他结识了一位管放牧的小吏汲桑,汲桑管着马,石勒就撺掇一帮志同道合的家伙组建成一伙马匪。一共十八人,四处打家劫舍,把抢来的财务送给汲桑。
后来,石勒和汲桑一起投靠了司马颖的部下公师藩,成为了正规军。
几经辗转,石勒才傍上刘渊(汉赵的开国皇帝)这位大佬,事实证明他不仅会打家劫舍,领兵打仗他也有一套,为汉赵政权服务期间,他南征北战立下了汗马功劳,也正是凭借这个本事他才敢和汉赵闹掰,后来灭了汉赵,自己称帝了。
第二、他是能屈能伸的军事外交家。
石勒是个能屈能伸的军事外交家。在给汉赵政权“打工”期间,刘渊叫他拿下乌桓人张伏利度的队伍。石勒假装得罪了刘渊,跑到张伏利度那里投靠,他教队伍中的菜鸟们如何打家劫舍,吸引了一大批粉丝,他与他们搞好关系,很快就升为二把手。他见时机已成熟,就摆下鸿门宴,请张伏利度喝酒,把他灌醉杀掉,张伏利度的人马都归了汉赵。
石勒有个汉赵政权的同事叫王弥,是永嘉之乱中攻入长安的一支队伍的统帅。他作战勇猛,石勒十分忌惮他,于是石勒假意和他亲善,设宴招待他,结果又上演一次鸿门宴,把王弥杀了吞并了他的部众。
仅靠耍诈是成不了军事外交家的,石勒的外交才能还体现在对付祖逖与刘琨这闻鸡起舞的两兄弟上。
闻鸡起舞两兄弟
先是刘琨,刘琨驻守晋阳期间曾试图招抚石勒归晋,为此还特意找到石勒失散的母亲给石勒送去以示亲善,石勒很感激刘琨,但拒绝接受招抚,以善待刘琨的侄子来报答刘琨。
可是石勒假意与刘琨交好只是缓兵之计,因为这时他正夹在王浚和刘琨之间,处于劣势。等到他设计除掉王浚之后,这才来攻刘琨,刘琨不敌,逃到鲜卑部,结果被杀。
后是祖逖,祖逖北伐时与石勒军交战,双方互有胜负,石勒见祖逖不好对付,不敢南侵,命人在成皋(今河南荥阳市西北)为祖逖的母亲修墓示好,又给祖逖送信请求做买卖。祖逖没回信,但暗许了双方可以做买卖,双方因此获利。
石勒还杀了从祖逖那边跑过来的叛将以示友好,祖逖也禁止边将攻打后赵,双方一度是和平状态。后来,祖逖病死,石勒再度南侵,接替祖逖的是他的弟弟祖约,祖约不是石勒的对手,连连战败。
东晋、后赵、成汉对峙图
第三、他是发明考试制度的少数民族雄主。
石勒虽然没上过学,但是比较尊重汉文化,经常让人给他讲《汉书》。他非常看不起晋朝中那些空谈误国、尸位素餐的世家子弟。
在宁平城之战中,他率少量轻骑兵追击10万晋军护送下的王公大臣,亲眼目睹了晋军由于缺乏指挥而互相践踏的狼狈。他质问以王衍为代表的晋朝大臣,为何晋朝会遭此惨败,王衍推脱责任,还劝石勒称帝,石勒一气之下把这些王公大臣都杀了。
石勒深知士族政治的弊端,于是发明出一种考试制度,来从庶族中选拔人才。石勒在每个郡都设立学官,负责当地的教育工作。并设立地方学校,每郡招收一百五十人,要经过三次考试才能毕业,作为国家的后备干部来培养。正是这种政策,才使后赵不缺人才,使后赵在石虎的暴政下依然能雄踞中原20年。
这种考试制度,对隋朝开创科举制也有重要影响。石勒还发明了“史学祭酒”这一官职,使史学成为一门独立于经学的学科。
石勒虽然是羯族皇帝,但是他非常乐于重用汉族官员。后赵在以张宾为代表的汉族大臣的治理下安抚流民,劝课农桑,不同民族的人在一起相对安定,人们取得了短暂的休养生息,后赵国力强盛,成为北方最强的国家,石勒也成为一代雄主。这印证了一个规律:不同民族之间的交流与合作才能相互促进。(详见规律2-交流促进步:民族间的可接近性与部门协作)
历代评价
1、勒以渊聪残隶,崛起皁枥之间,连百万之众,横行天下,斵丧晋室。东擒茍晞、北取王浚、西逐刘琨、南举兖豫,皆如俯拾地芥。刘曜席战胜之威,长驱伊洛,有并吞山东之志,勒举鞭一麾,曜惛然就缚,遂兼其国,奄有中区,羌氐咸服其才,不有过人者能如是乎。
——司马光
2、石勒当晋室初乱,不逢勍敌,故易以成功。苻坚当天下争战日久,智勇相角,故难以为力。夫亲履行阵,战胜攻克,坚固不如勒;量能容物,不杀降附,勒亦不如坚。
——朱元璋
3、刘曜、石勒、王弥辈,徒知屠掠,毫无英雄气象,不过因晋室无人,遂至横行海内,否则跳梁小丑,亦何能为?
——蔡东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