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纽约成为美国疫情的爆发地,总部位于这里的美国三大电视网也无法幸免,屡屡传出工作人员感染病毒的消息。
纽约市,那个见证过无数商业枭雄崛起又跌落的城市,那个启迪过许多电影人和音乐家的梦幻之地,如今笼罩在新冠病毒的阴霾之下。
截止北京时间4月1日早上6点半,纽约州累计确诊病例已经超过7.5万例,而纽约市累计确诊病例达到4万以上。3月30日,曾经在911事件后救济伤员的美国海军医疗船“安慰号”再次抵达纽约港。3月31日,风景宜人的中央公园也搭建了临时野战医院。
疫情蔓延、情势危急,纽约人不得不学着适应宅居生活,名流巨富云集的宴会、歌舞升平的百老汇都消失不见。总部位于这里的NBC、ABC、CBS美国三大电视网也屡屡传出工作人员感染新冠病毒甚至罹难的消息。目前,这几家电视台超过90%的职员已经居家远程办公。
不论是选举辩论,还是新闻播报、综艺节目、电视音乐会,都谨守社交疏离原则,要么现场观众为0,要么主持人和嘉宾都在家里远程录制,屏幕被划分成好几个小方格,观众们再难看到主持人与嘉宾无缝同框的画面。
屏幕被划分成好几个小方格
3月19日上午7点,霍达·科特布像往常一样欢迎观众收看NBC的《今日秀》。只是这一次她独自坐在办公桌前,没有搭档。
“很高兴今天早上有你们同在。和大多数人一样,演播室也在适应新常态。我在1A演播室。萨凡纳·格思里,你呢?”她说。
格思里出现在屏幕的一半,说:“在家里,今天仍然在家里主持节目。”
在出现感冒症状后,格思里连续第二天在纽约北部的一个地下室里工作。远程连线主持,让科特布的问题和格思里的回答之间存在三秒钟延迟。虽然仍处在一个城市,但听起来似乎相隔千里。
上图为疫情期间Fox的新闻播报;下图是正常情况下CBS的新闻播报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被困在家里,电视台早间节目的收视率飙升。考虑到疫情,NBC派出技术团队到科特布和格思里的家中进行应急演练,提前做有关远程直播的准备工作。3月17日,格思里开始出现感冒症状,备用方案正式生效,于是出现了上面那一幕。
也是3月19日那一周,《CBSThisMorning》有几名工作人员新冠检测呈阳性,导致它从总部的演播中心搬到了埃德·沙利文剧院。主持人盖尔·金、安东尼·梅森、托尼·多库比尔面对着空无一人的剧场,在临时搭建的演播台前主持节目。
3月30日早上的《CBS ThisMorning》,三位主持人分别在各自家中直播
CBS新闻频道的苏珊·齐林斯基表示,《CBS ThisMorning》在埃德·沙利文剧场的制作非常紧张,为了及时赶上周四的播出,这个节目由CBS新闻频道和《斯蒂芬·科尔伯特深夜秀》的工作人员共同编排的。
“在24小时内,他们争分夺秒地努力协调工作,完成了连巴顿将军都可能无法胜任的任务”,齐林斯基在周三发给员工的备忘录中写道。
然而,随着3月25日安东尼·梅森接触过的一位朋友疑似感染病毒,《CBS ThisMorning》的演播厅又从埃德·沙利文剧场搬到了主持人家中。3月30日早上,三位主持人首次从家里发出信号,把屏幕分成三个长方格,主持了这个节目。
保内容还是保员工?
拥有新闻播报、天气预报、嘉宾访谈等多个环节,《今日秀》、《早安美国》、《CBSThisMorning》是很多美国人每天必看的节目。但由于节目演播厅所在地纽约,新冠病毒感染已经爆发,他们很难保持以前的制作水准。
在过去的几周里,不管是美国的新闻节目还是脱口秀,都广泛采用了云录制和远程直播的方式,这意味着最终的成品欠缺包装,没有什么科技含量和剪辑特效。
后街男孩以远程录制的方式参加了Fox电视台在3月30日举办的《客厅音乐会》
就像NBC主持人塞斯·梅耶斯在3月27日的《深夜秀》中所说,“以前我在有观众的摄影棚里拍脱口秀,但现在只能在家里试着让狗狗为我的笑话欢呼。有人在推特上告诉我,我比他们十几岁的女儿更不擅长录视频。没错,我已经46岁了,尽管在YouTobe上花了大半天时间学习化妆,但看起来仍然像个幽灵。”
这还不是最尴尬的。脱口秀等谈话节目,可以让歌手提前录制表演视频,或者视频采访拉近社交距离。
对于《美国偶像》等注重现场舞台表演类的大制作综艺,继3月29日ABC电视台播出一期后,只剩下一期库存。随着所有选手回家隔离,接下来如何继续录制播出还是一个难题。同样面临这一问题的还有《美国达人秀》《舞林争霸》等节目。
《声临其境3》分别在北京、上海、长沙、台北四地设置配音间
看起来我国的《歌手2020》和《声临其境3》似乎可供参照,在嘉宾所在地另行搭设舞台,分3-5个地区录制,然后剪辑到一期节目中。
但不同的是,我国的影视中心——北京、上海、湖南,都不是受冠状病毒影响最大的地区,确诊病例只在1000以内,而纽约州和好莱坞所在的加利福尼亚州感染数据截止4月30日已经分别突破7万、接近7000人,连续多位演艺人员感染病毒传来噩耗。疫情对美国影视传媒界的影响,更加深刻、更加迅猛。
在以前NBC、ABC和CBS是纽约作为世界文化中心的象征,但如今他们以及有线电视网络MSNBC、FOX和CNN,都面临着一个挑战:如何在纽约总部保留更少的人,同时保障节目和频道的正常运转。
继3月18日,6名CBS员工病毒测试呈阳性后,这家电视台就关闭了,等待彻底消毒后再向员工开放,每天只保留2-3人进入主控制室。
NBC也有着相同的困境,以前在洛克菲勒中心工作的员工,如今超过90%都在家中远程上班。“有一些核心控制室,必须要在物理空间中进行调试,我们仍在寻找创新办法,以便让更多人回到家里工作。”一位NBC高管对媒体表示。
虽然美国三大电视网高管都表示,无论情况多么糟糕,都不会停播新闻,但同时也强调一定确保劳动力的健康安全。
《美国偶像》还能按时持续播出吗?多久以后才能看到华丽炸裂的舞台?这些都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