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律11 - 权大欺主:为什么要权责一致
不受约束的权力,是真正的洪水猛兽。

文/全历史 胥言

在君主专制时代,皇帝的权力是至高无上的。但是,历史上往往存在一种现象,就是权大欺主:原本处于优势地位的皇帝,被臣子夺取权力,甚至沦为傀儡。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就是最知名的一个例子。

为什么会有权大欺主这种现象发生呢?这要从君主专制制度本身,以及皇帝和官僚组织的关系说起。

首先,皇权私有。皇帝是国家的最高统治者,所有事情,无论大小都由皇帝来决断,这就导致权力缺乏有效的限制。历史学家吴晗认为:对皇权来说,没有绝对的约束力量。

其次,皇权依赖官僚组织管理国家。皇帝的权力是无限的,精力却是有限的。那么大的国家,他不可能过问所有事情。因此,皇帝需要官僚帮助管理国家。甚至在某些皇帝不能履职的情况下,大臣可以代行皇权,就成为了权臣。权臣的存在,势必影响皇帝行使自己的权力,于是出现了权大欺主的现象。

那么有哪些情况,会导致权臣出现呢?

康熙擒鳌拜的故事在影视、文学作品中多次出现。

第一,小皇帝。历史上经常有皇帝去世,未成年皇子继位的情况。小孩什么都不懂,要么是太后临朝称制,要么就是顾命大臣辅政。鳌拜之于康熙王莽之于孺子婴杨坚之于宇文阐,都是这种情况。康熙继位时只有八岁,所以四位辅政大臣掌握朝政。资历最老的索尼去世后,鳌拜除掉苏克萨哈遏必隆选择了明哲保身,这才有了鳌拜专断的局面。康熙的丰功伟业,就是建立在除掉鳌拜的基础上。大部分小皇帝就没那么幸运了,最后被权臣篡了位。

西罗马帝国的最后一位皇帝罗慕路斯·奥古斯都,也是个傀儡“小皇帝”。他的父亲欧瑞斯特是罗马军队统帅,在推翻西罗马帝国皇帝尼波斯的统治后,立自己12岁的儿子为皇帝。这个小皇帝喜欢养鸡,还给一只母鸡起名“罗马”,所以一切权力都由欧瑞斯特掌控。

第二,弱皇帝。这是说很多皇帝丧失权力,是因为自身能力平庸,或者身处王朝末期,皇位本身就不稳。比如汉献帝。东汉末年天下大乱,汉献帝屡次被挟持,一度只能藏身在废弃的宫殿中,最后成了曹操手中震慑诸侯的傀儡。曹操幽禁伏皇后,毒杀皇子,献帝也无能为力。还有晋安帝,天生智力低下,连冬天、夏天都分不出来,一辈子受制于权臣,最后被桓玄篡了位。

第三,懒皇帝。有的权臣上位,是因为皇帝太懒。嘉靖帝沉迷修道,政事甩给严嵩处理,造成了严嵩专权二十年。再比如天启帝,有名的“木匠皇帝”,一辈子沉迷木工活,他做木工时如果遇到魏忠贤奏事,总是说“朕知道了,你们看着办”,魏忠贤因此有了专权的机会。

矮子丕平

欧洲也有“懒皇帝”。法兰克王国墨洛温王朝,有个“懒王时代”,时间长达一个世纪。国王声色犬马,不理朝政,所以实权落在了宫相的手里。末任国王希尔德里克三世,被宫相矮子丕平废黜,墨洛温王朝也就退出了历史舞台。

为什么会出现权大欺主的现象呢?

最根本的原因在于,帝制时代很难做到责权利一致。

一方面,权力私有导致了臣子的权力来源帝王的赐予和让渡,而非真正的权力,责任履行得是否合格,也全在帝王的喜好,这就难以有真正的安全感,真正有了势力之后,难免不觊觎帝王的权力;另一方面,历史上的权臣,在实际上享受皇帝号令天下、生杀予夺的大权, 却不承担“行天道”做贤德君主的责任,所以历史上“权大欺主”现象常常伴随着社会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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